脚步声渐行渐远,大堂内只剩下韩烨一人,他长叹一口气,眼垂下,神情追忆怅然。
韩烨明白洛铭西此话之意,并非是为当年一纸婚书而对峙半生,只是自帝家倾颓那日起,洛铭西和他再无交情可。
伯牙子期,当年莫逆之情,早已烟消云散,一为臣,一为君,便是结局。
空荡冷清的街道尽头,幽深森寒的废宅里,洛铭西找到了静静站在靖安侯府里的任安乐。
他还未靠近,略带怒意的质问声已经响起:“为何这些年没告诉我,韩烨是降旨之人?”
“怎么说?告诉你是他宣读圣旨,赐死帝家满门,还是告诉你他冒谋逆大罪来救你。梓元,我什么都说不了。”
半晌无,任安乐回转头,清冷月色下,眉峰冷冽,容颜盛然,赫然便是拿下面具的模样。
“你怕我会放弃帝家的血仇?”
“不是。”洛铭西走上前,“我怕你会因为韩烨,终有一日放弃这十年的努力,你应该知道,我尽忠的是整个帝家,而不仅仅只是你。”
尽管到如今,帝梓元便是帝家,是他唯一能守护的人。
院子里一片静默,咳嗽声响起,任安乐抬眼,看见冷风下洛铭西潮红的脸,神色柔和下来:“回去吧,苑琴去了翎湘楼,应该拿回了我们想要的东西。”
说完率先朝府外走去,洛铭西看着任安乐单薄的身影,淡淡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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