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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丘白天特意叮嘱过我,不要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不染。
那不染挑会在这个时候赶来,定不可能是商丘夫妇通知他的。
所以,我很想知道…他怎么会来?
他又是怎么知晓今晚的事?
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下,不染故意避开我的视线。
他拉起我的手臂,轻声道:“我先帮你处理伤口,处理不及时感染就危险了,余下的事我们晚点再说。”
我固执着从他手中挣脱,抻着手臂上的伤口再次流出黑色的脓血。
我满眼坚持的问道:“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在海城的?”
商丘和齐瑜纷纷若有所思的看向我们,在齐瑜心里多少猜测我是有意在她面前与这件事撇清关系。
人心都是复杂的,她也不敢保证是不是我私下里通知不染来搅局。
不染垂下眸,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。
半晌,他才开口道:“我听霍闲说你来了海城。”
我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拧在一起。
霍闲?
我还以为是不染在背后偷偷监控着商丘,所以才能及时赶来,万万没想到会是霍闲。
“我们谈谈吧。”
我说完,率先从他面前经过,走了出去。
走到院外,我才注意到院中一片狼藉,地面还有一些白毛僵的尸体没来得及处理。
看来刚刚我在屋内单打独斗的时候,梵迦也在外面也没闲着,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帮我。
我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我,我将手臂抱在身前,夜晚的风要冷冽一些,轻易的就能穿透衣服。
‘哒’。
身侧响起打火机的声音。
一缕夹杂着薄荷味的烟草味,随着冷冽的风传入鼻腔。
不染站在我的身侧,我们俩同时目视前方,凝着墨色天边悬挂的满月。
我们俩似乎都在等,等对方先开口。
他猛吸着烟,很快,一根烟燃尽,随后将烟蒂按灭在垃圾桶的上方。
他十分艰难的开口,“如因,我…”
一开口,又是无尽的沉默。
我忍不住开口询问,“告诉我真相,真的有这么难么?”
他惨白的脸讪讪笑了下,“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,又该从哪里说。”
“不染,我想…你要说的,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他眸底微怔,随后认命般的点点头,苦笑道:“我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,毕竟你这么聪明…稍有些蛛丝马迹,便再也瞒不住你了。”
我望向他,一板一眼道:“这些年,无论什么事,只要你不想说,我从没强迫过你。
因为我认为,无论你做任何事,一定都有你的苦衷。
我怕我多嘴,会勾起你一些不好的情绪,会让你为难。
可现在的我,真的很想问问你,既然你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,你为何要瞒着我?”
他眸子猩红,试图急着与我解释,“小叔他…”
我厉声打断他,“我们之间的事,跟商丘没有关系!
他是他,你是你!
你身上藏了太多秘密,多到我已经快认不清你了!
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,甚至我发现自己好像从没真正的了解过你,你到底有什么苦衷,不能告诉我?
又有什么困难,是我们不能一起解决的?!”
我的情绪不受控制的激动,我已经尽力压低声音,避免让屋内的人听到。
可起伏的情绪还是勾着我红了眼眶。
“如因,你不要哭,是我自私,是我的错。”
他伸出手指刮掉我脸颊上的泪珠,他的眼睛如血般红,眼底闪过很多情绪交杂在一起。
“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,行么?”
我点点头。
“好,你说。”
他又点了支烟,现在的他似乎有好多的心事压在心头,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去排解。
他看向地面躺着的白毛怪物,吐出口烟雾,徐徐道:“小时候,我母亲突然发狂,被我父亲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,发誓要与商家断绝关系。
后来师父治病需要大量的钱,所以我只能回到商家来,寻求解决之法。
当我回来后,便一直和小叔、小婶、爷爷住